[GJ]我想和你交朋友啊，杰洛医生！ 17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我不会在这里对导师做任何许诺的，但我想你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一周左右我才会回来，那之前，你先自己想一想，你最需要的是什么，哪些对你是重要的。”
“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我自己当然很清楚。”
“乔尼，你擅自说要无条件地信任我，现在又擅自单方面撕毁这种协定。你认为我没有信用，但你自己呢？你有吗？”
“……”
乔尼沉默地将听筒拿离脸颊，看着手指间的白色塑料硬壳，无法想象出遥远那端的杰洛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
要道歉吗？
但是道歉的话，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心口这份刺痛的不甘心，要由谁来买单呢？
乔尼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将听筒贴在耳上：“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我太冲动了。我等你回来，我们再谈。”
“复健再疼也不许偷懒。”
杰洛冷冰冰地叮嘱道，甚至没有道别，直接单方面地挂断了通话。
乔尼差点冲动之下将电话朝墙壁砸过去，但左思右想，都觉得潘兹护士长发起火来会更加可怕，权衡之下还是老实地丢到桌上。
“啾，啾咪咪……”
床底忽然传来颤抖的细碎叫声，乔尼愣了愣，匆匆伸手把盒子拿出来，抱在怀里看其中的小鸟。
牙被他之前打电话时的怒吼声吓醒了，正茫然无措地在盒子里蹦跳，扑着翅膀想飞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事，不是吵架，”乔尼伸手进去摸着它的头，“只是大声地讨论了一些事情而已。”
粉毛球比起前些天长大了少许，瑟瑟发抖地靠着他的手指趴下来，用尖喙交流什么似的敲着乔尼的指背。
明明之前发声的部位是声带，但乔尼却觉得两条腿莫名地隐隐作痛。太阳穴像针扎，不断地抽跳，让他的眉头没法自如地舒展开。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从拿起电话一直到争吵结束，就像是夏日的疾风暴雨转眼即逝，乔尼本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刚才产生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觉。
“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乔尼头脑空白地重复着还残留在耳际的声音。
能够恢复健康站起来，像个正常人那样回到社会中，挽救自己仍有剩余的青春，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想到这里，乔尼才意识到杰洛为什么生气。
“是啊……明明有希望得到更好的治疗，为什么我会那么排斥？”
乔尼将攥紧的拳头压在嘴唇上，试图辨明自己是否真的那么怀疑杰洛，可以在任何时候将对他的信心抛到大西洋的海水里去当珊瑚的养料。
但事实上——
也许并不是这样。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