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切]先生，我是来送饭的 31
“那办停卡比较好。退卡的话，下次你还得交押金，来店里办手续。里面还剩下四天的预订费，如果你想留着下次用，我就不退了。”
切嗣用手指捏着卡片硬质的边缘，垂下视线，露出有些暗淡的笑容：“是吗，还有这种办法，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就算留下这张卡，也只能当做纪念品而已。下次是不是还有使用到的机会，他并不知道。
“你回来的时候，我做三层巨无霸炸牛肉起司汉堡和最新鲜的薯条欢迎你，”Emiya漫不经心地加一句，“再开瓶新的苹果酒。”
切嗣反射地咽下口水。
现在他觉得怀疑可能真的不算多余，怎么看这个小子都是故意在用食物引诱他！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他平淡地咳嗽两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动摇。
“手续算办好了。你是马上就要走？还是坐一会？”
“哦，我吃过午饭，所以……”切嗣意识到错过了道别的时机，嗓子有些干涩。
“我可以请你喝点什么。”Emiya却翻转拇指示意厨房，“这会没客人。”
切嗣下意识地抬起眼睛，盯住青年的眼瞳看了两秒。
他实际上并不是想得到什么讯息，只是眼睛自然地被吸引过去了。
“嗯？”Emiya立刻意识到了他的视线另有深意，“怎么？”
“我一直想问，你的发色是天生的？”切嗣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我要冰咖啡。”
“我不知道。说不定就是天生吧。”
Emiya出人意料地含混作答，从柜台下拿出玻璃杯，转身走进内间。
“说不定？”切嗣看着他的背影提高声音，“自己都不确定？”
Emiya没有回答。直到他端着两杯咖啡回来，走到靠墙的一张桌边放下，切嗣还在盯着他的眼睛看。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五年之前的记忆，你会相信吗？”
切嗣刚刚坐下喝两口咖啡，就听到传进耳朵里的奇怪回答，原以为自己会呛到咳嗽，但身体的反应比他想象的平静很多。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直觉上认定Emiya不同寻常吗？
“你是在开玩笑？”他咧嘴笑着放下杯子。
“听起来确实很荒诞，但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这副长相是怎么回事，”白发青年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不过，和库丘林比起来，我觉得我还算是正常水准吧。”
“嗯？”切嗣睁大眼睛，“我以为他的头发是染色的。”
“原本就那样。而且他的头发长得奇快，所以没法留短发。”
“……你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这个嘛，很大的事故。但要说是事故又不确切，因为是我们两个自愿参与的。”
Emiya的嘴角绷得很紧。听他说得如此含糊，好像真的记忆很凌乱。
“意思是说，你只有最近五年来的记忆……？那你说不定也有家人和朋友，只是不记得了？”
“或许吧。说不定还和我当面错过，只是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没人还能认出来。”
“生活不会受影响吗？”
“姑且还算不要紧，如果你不去警局举报我的话。”Emiya自嘲地咧嘴。
“举报什么？你无证经营？”切嗣决定还是让气氛轻松点，“但我看到你的店里执照挺齐全。”
Emiya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我总觉得，你不是对我挺怀疑的吗？某种程度上。”
果然，他意识到了啊。
确认这一点后，切嗣反而莫名地松了口气。
“没那回事，我只是好奇。”
“得了，我不介意。本来我这副模样就够可疑了，况且为人也不怎么亲切。”
“要说这方面，我们两个是彼此彼此，”切嗣转头看了眼玻璃店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我觉得你和我有相似的地方，因为很失礼，所以没说过。”
Emiya的脸终于不那么紧绷，变回了平常的模样。
切嗣忽然明白，在柜台前时为什么要看他的眼睛。
很偶尔的，放松警惕——或者说注意力松懈，变得更为亲近人的时候，这个男人有着令他感到很熟悉的眼神。这种神情也许以前就出现过，但今天才被他注意到。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令切嗣很想再看一次。
“你烟瘾发作了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摸衣兜。”
Emiya突兀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