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太郎的说法,花京院在还留有意识时,曾经提起过“三年前经手的某个案件”。
这到底是怎样一桩案子,和花京院昨晚的惊险遭遇是否有关联,就连当事者本人都想不起来。
当然,现在轮不到担心那些看不见的危险,因为光是正在调查的命案就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现在世道虽然算不上太平,但连环杀人案也并不是那么多。恶质的蓄意连环杀人,顺带还有一定程度挑衅警方与公众底线的意味,这样的案子就更少。
在花京院的印象中,同等麻烦的重案,他和承太郎的警官生涯中也屈指可数,而这还是因为他们特殊的工作能力所致。很多小地方的警员,终其一生也就顶多处理过感情破裂的激情杀人案,入室盗窃顺便杀人灭口,等等很单纯的案件。
这些案子中逝去的生命令人惋惜,但破案之后就很少会再令无辜的居民惧怕。因为事出总有因,人们知道霉运不至于总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次的不一样。
“其实我想起来了一点。三年前,也许我是想说那个走私首饰,结果最后变成走私毒品的案子?”
听着花京院敷衍的语调,承太郎的心情难以好转:“这句话该我问你。”
“我只能想起自己抓起座机听筒,拨通急救电话,那之后,连说了什么,都记忆模糊了。真没有吃下安眠药的记忆。我的房间有异常吗?”
“没有扭打或者被人翻动的痕迹,”承太郎早就已经派人去检查过,只露出毫无收获带来的恼火表情,“只有一杯你喝到剩下少许的咖啡,但里面没有检出安眠药的成分。”
“真奇怪啊。要是真的有人针对我,那人也挺厉害嘛。”
“啧,别用这么高兴的语气。”
花京院躺在干瘪的单人床上,看着盖在腿上的毛毯。承太郎戴着眼镜,继续用端详海洛因的表情去和报告书面面相觑。每当辖区内不太平时,他们的日常生活大致如此。两人的级别已经不需要有点风吹草动都亲自出马,反而是在室内的情况居多。
当然,如果是和平的生活,就更轻松了。他们有时候关起门来还会聊聊天,打两局牌什么的。
“我说,你不觉得我长得很帅吗?”
花京院忽然认真地说道。
承太郎沉默了很久,这才缓缓抬起头:“不觉得。”
“为什么?我可是当地出了名的警花……呃,也许应该叫警草?”
“上面能容忍你留这么前卫的发型,没让你剃光头,你就该去寺院投钱,”承太郎不为所动,“为什么你要问我这种蠢话,药效还没过去?”
“我的发色和卷发是天生的。”花京院义正辞严地说道,脸不红,心不跳。
“滚。”
“玩笑先放一边,我是很认真问你的。你不觉得我的脸蛋还算值得一看吗?和大多数人比起来。”
“你还没睡醒。”
“这个案子,其他的受害人也都是年轻英俊的男性啊。”
听到花京院说的最后一句话,承太郎的背猛然绷紧了。
当再度和床上的病人四目相对,空条部长的脸上写满惊诧和警惕。他一把扯下帽子,将手中的纸张攥得稀烂。
“你看,既然你是这个反应,说明你还是觉得我长得挺帅的嘛。”花京院抬起苍白的面庞,抿起嘴唇笑了笑。
“……是啊,我忘记了,之前的受害者,几乎都是小白脸。”
承太郎像是得到了重大发现似的,捏着下巴严肃地自言自语:“你长得细皮嫩肉,冒充大学生可能还有人信。”
花京院收回笑容,将手里的空马克杯朝他的头扔了过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