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疑惑地挑起眉头,但没有躲开。对面的人目光并不聚焦在他身上,而是看着侧面桌上的电脑。
“花京院,人在什么时候会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承太郎下意识地用手指触摁着他的颈动脉,视线从电脑滑下桌面,循着地面一直转移到对面的墙壁。百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现在这种时候?”花京院挑起眉头,好笑地盯着他。
“假设转动椅子的是他本人,那到底是为什么?大多数时候,比如被呼唤或者听到什么,人只扭头就够了。他会转动椅子,可能是要站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那个方向有他需要正面对话的什么东西。”
花京院的话推动了空条的思路,他觉得脑内那些碎片正在奔涌,好像很快就要衔接起来。
在椅子转向那时,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令被害人内脏出血,窒息,继而声带消失。到底是什么?
“JOJO……我说JOJO,你要摸我的脖子摸到什么时候?”
终于清醒过来,空条这才察觉自己还一直捏着花京院的脖颈不放。虽然他并没有用力,但想必被人擒住要害的感觉也不是很好。
幸好此时办公室的门闭着,不然由旁人看来,肯定是非常怪异的画面。
“哦。抱歉。我在想事情。”
他收回手,却还是握住椅子扶手,不让上面坐着的人转回去。
“你不是让我整理相片吗?那些墙壁痕迹的照片,一会我还要送到鉴定科去。”
“花京院。”
还处在沉思状态,空条并没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会产生多大麻烦。如果能预想到,他就不会说出口了。
“以你的能力,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切下一个人的声带,让他内脏出血,并且不留下外伤吗?”
“……”
“花京院?”
没听到回答,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对面的人身上,这才注意到花京院正用读不出情绪的冷淡表情看着他。
“所以,你认为是我干的?”花京院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抬起手,让垂下的额发在手指上绕卷。
“嗯?怎么可能。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做得到。”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还需要问我吗?”花京院笑了笑,将他摁在椅子上的手拉开,自己转向电脑,“在你回来前,又有3号案相关的人主动来警局,具体情况你可以问竹内。要不要去见那个同居人就随你决定了。”
从高处看着他,空条感觉到气氛变得很僵硬。对于搭档的态度变化觉得很烦躁,他干脆伸手揪住那条晃来晃去的卷刘海。
“……又怎么了?”被妨碍工作,花京院不快地皱眉瞥了他一眼。
“你在自顾自生气个什么劲?我只是在考虑各种可能性。你觉得我在怀疑你?”
“难道不是吗?”
“……”花京院的反问太直率,空条反而一时语塞,“当然不是。我就算连自己都怀疑了,也不可能想到你身上。”
“从各方面考虑,我都是最适合的嫌疑人,你也许该找一个全世界最结实的房间把我关起来。”
“烦死了!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在针对你!”
忍不住拍桌大吼,空条又很快觉得后悔。花京院明显在他拔高声音的时候吓了一跳,但表情很快就又重新冰冷下去。
“啊,是吗。那就好。加油查案吧。”
不行,谈不下去。
原本兴冲冲回来满心想要和花京院探讨刚刚想到的可能,但对话的方向完全被堵死了。而承太郎甚至想不到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
昨天和今天,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搭档有这么大的变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