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小径

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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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SN][红切]亡者并非一切终结之人 02

有人在穗群原中学的上空张开了一个特殊的结界。

此刻的结界并不牢固,还在缓缓地加固成型之中。那不是小型的魔术,而是像生物一样,需要时间来长成大树,进而开花结果的危险品。

以现在的状态而论,还不至于令人惊慌失措就是了。

保持灵体的状态站立在教学楼上方的天空中,俯瞰着整个校园的Archer,并没有把这个结界的威胁放在眼里,也不曾发现足以危及主人生命的可疑人物,但不知为何,从这天上午护送凛来到学校之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

不对劲的感觉是从昨天中午开始的。

没有任何预兆,他在跟随凛走过教室附近的走廊时,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要给出一个确切的比喻,最接近的可能是“明明在平坦的草地走路,拨开茅草却发现身边就是被遮掩的万丈深渊”这样的说法。一股细微得就像丝线的魔力柔和地卷过身边之后,过了十几秒,他才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远坂凛对此一无所知是正常的。那是因为Archer身为英灵拥有强大的感知力,直觉上发现的不协调感,不仅没有证据,就连当时立刻搜寻,他都没能再找到那股一闪而过的不祥力量。

【不是张开这个结界的人。】

同样没有证据的,Archer这样在心里下了判断。

而这种阴冷隐晦的气息,也不会是此时正同样在教室中上课的自己——卫宫士郎,和他的那个无法灵体化的Servant能够拥有的。

需要警惕的对象……另有其人吗?这个学校里,难道潜伏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危险人物?

这样无言地思考着,Archer调转视线,轻车熟路地透过教学楼的窗户,看着其中的一间教室。在那其中,接近窗边的一张桌后,坐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身影。

“……能像我这样悠哉地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上课的模样,大概全世界也没有几个人了吧。”

虽然用的是自嘲的语气,Archer的声音却渐渐冰冷起来。

由于他正以透明不可视的灵体姿态浮在空中,所以暂时还没人能发现,这个已经英灵化的男子是在怎样不合常理地用阴沉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教室中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

卫宫……士郎。

虽然和他有着同样的名字,但在现在的时空,少年才是“士郎”这个称呼的真正主人。

而他,英灵卫宫,不过是一个应召而来,早已经死去的虚幻存在罢了。

应圣杯的召唤而来,双手必定沾染敌人的鲜血。最终,也会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逝去吧。

“不记得了呐……”

丝毫感觉不到感慨与降临现世的喜悦,Archer只是冷淡地自言自语着。

不记得了,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和平欢快的岁月吗?也曾经有过众多嬉笑打闹,并肩前行的友人吗?

这样的,和他明显身处完全不同的境遇,也拥有截然相反心境的人,为什么会在未来步上他所走的这条道路呢?

无论怎么想都得不到答案。

Archer的生命已经停止了。不再像少年怀抱憧憬和希望,所拥有的只是无可挽回的过去,因此,他也无法再对充满未知性的事物透彻理解。

“你的存在,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呢?”

像是要和远处的少年探讨一般,Archer低声说出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阴沉疑问。

××××

与此同时,与Archer同样注视着少年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他之前以敏锐的直觉察觉到的,拥有沉静阴冷气息的不寻常人物——

以潜伏和暗杀为特长的Assassin。

此刻,那个眼缠血红绷带,一袭纯黑衣裤的身影已经化作了难以察觉的透明灵体,隐藏在教学楼外的大树之中。其安宁清澈的气息,甚至让近在咫尺的鸟儿都不曾察觉,仍旧正常地鸣叫嬉戏。

教室中已经进入课间休息时间,而那个有着赤铜色的短发,座位靠近窗边的少年,也轻松地站起身来,拉开窗户用力伸着懒腰。

没有战士的直觉,也没有魔术师的敏锐,他对投向自己的两道迥然不同的目光,都完全没有察觉。

如果说Archer看着他的眼神是审判一般的冰冷,那么Assassin就是正好相反的充满感动和温情。如果能够解除灵体状态,黑衣的男子脸上必定也是洋溢着与自身职阶和气质毫不相称的,仿佛看着离巢雏鸟一般的温柔笑意。

“士郎……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呢。”

感动得甚至没法压抑声音,他忍不住轻声地自言自语着。

真是……令他太震惊了。

这次圣杯战争的战场,仍然是冬木市,而且竟然时间只是在他死去仅仅五年之后,居然来到了与自己有如此多关联的时代,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从召唤他的女子口中得知的信息并不够详细,他只能推测出是四次战的最后出现了什么异常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更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召唤他的魔术师,本身就不是人类,而是这次圣杯战争中职阶为Caster的英灵。能够成功地呼唤他,除了强大的魔力之外,那位聪明的女性也很好地利用了圣杯战争的规则漏洞。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学校,解释起来可能会有些奇怪。他的Master的Master,此刻正在这个学校之中任职。应Caster的要求,他正担负着护卫那个人的责任。

想到这里,Assassin只能无声地摇了摇头。

学校的上空,有个可疑但并不算危险的结界,除此之外,他所保护的对象周围还算风平浪静。

【士郎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如果还在冬木市好好生活的话……按年龄算,现在该上高二了吧。】

平静的待命时间中,就算死去了也还拥有一颗父亲心的切嗣,就自然想起了这件非常令人在意的事情。

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在校内稍微搜寻,他很快就惊喜地发现了已经长大成为一个可靠少年的卫宫士郎。虽然面容和身体变得成熟了一些,神情和动作却还是和小时候完全相同,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五年的岁月,说短也短,说长也长。

五年前的冬木市,和五年后的现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对于卫宫士郎这个没有父母陪伴,孤身一人在偌大的老宅中生活的孩子来说,也许是比二十年还要漫长的光阴吧。

啊,他在笑呢。

转身对着旁边的男生,轻松自如地谈笑着。短暂的课间中,他的交谈对象换了五个以上,人缘相当不错。

“没有我在身边,你也很好地成长起来了呢,士郎。”

轻声这样叹息之后,Assassin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所谓的“在天堂守护着自己的孩子”就是这样的心情了吧。只是看着就足够了——实际上,也只能看着而已。

【……要保护士郎。也要守护这个士郎生活着的城市。不能让四次圣杯战争的悲剧重演。】

看着教室中的少年,Assassin卫宫切嗣满心都是这样的念头。

他所保护的魔术师,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而以上空的结界来看,可能校内还有其他战争相关的人员。眼看心爱的儿子身处战场的边缘,切嗣满心担忧,同时也终于萌生了坚决的战意。

已经死去,为杀戮而降临在这个时空的自己,当然不能与士郎相见,甚至不能让对方得知自己和圣杯战争的存在。他所能做的,只有在消失之前,排除所有可能伤害到士郎的危险因素而已。

“虽然不能说感谢……不过没有圣杯,我就见不到你了呢,士郎。”

道别一般轻声说着,切嗣收起几乎满溢出来的思绪,不再逗留于这个远离保护对象的地方,迅速转身离去。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士郎早就得知了圣杯战争,并且已经决然地参与其中。其Servant还是英灵中最强的职阶Saber。

而召唤出这位英灵的媒介,则正是切嗣当年救下这个孩子时放入对方体内的,能够治愈一切伤病的宝具【Avalon】。而这,也正是四次战争之中,切嗣召唤从者时所使用的物品。

也许是在报复卫宫切嗣四次战争最后的举动吧,圣杯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卫宫士郎,正在步上与父亲几乎一样的道路。

在切嗣被召唤现世之前,他就早已成为了要与父亲互搏性命,无法相容的敌手。而此时这个一心想要完成父亲遗愿的少年,还完全不知道自己仰慕与铭记的对象,不久前还从近在咫尺的地方注视着自己。

不过,不知道这些,对两人来说也许都更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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