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小径

“蝙蝠最近特别严格，你总知道吧？别不守命令，触到他的霉头，”哈尔用绿光捏了一只小小的蝙蝠侠雕像，又让它消失在夜色中，“不过，你说得对，我应该更切合实际一点，找个适合经济状况的度假地。”

“等等，你度假是什么时候？”

闪电忽然想起什么，他眨眨眼睛，睁得老大，闪亮亮的，哈尔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都会背后发毛。

“下周。连着四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好像我下周也可以休假，只要局里那些人不要抱着我的腿哭喊不让我走，就算他们那么干我也可以去玩一圈再跑回来还是赶得上工作。”

“慢点说。”哈尔严肃地抗议。

“我是说，我可以，和你一起，随便去什么地方，”闪电故意把句子拆成几段说，“前几天超人提到过一个动物保护区的盗猎事件，我感兴趣就去找找相关介绍，你猜怎么着，那里风景棒极了，还有原汁原味的树屋，没错，土著留下的树屋，如果用查案为理由，我们就能在那上面住几晚。”

“你刚才说的话非常像期待出门玩过家家的童子军。”

“那里没有比基尼女郎，但有母熊。别说你没兴趣。”

哈尔耸耸肩：“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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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一斧子劈开面前的木桩，感觉好像回到露宿野营的童年时代。

“我们非得——”

非得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来让我复健工作倦怠期吗，虽然很想抱怨，但克拉克认真起来，有种连他也拗不过的劲，况且他确实需要做点什么转移注意。

强迫自己做并不愉快的事，对于布鲁斯来说是从失去父母那天起就开始的家常便饭，他并不会特别抵触。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饮食难以尝到味道，每一分钟睡眠都伴随噩梦，对布鲁斯和蝙蝠侠两边的世界产生巨大割裂感的种种症状，要是从心理学，精神病学，内外科医学上分析，他都能列出大堆理由来，却不解决问题。

说不定克拉克是对的。他不会说什么花哨话，但原则上总是对的。他说布鲁斯·韦恩就是一个用钱堆砌的身份，要想抛开，非得到钱根本没有意义的地方去。

所以两人现在正在炎炎烈日下，在方圆几十公里都无人烟的野生动物保护区中，百无聊赖地劈柴。克拉克甚至还兴致勃勃提出要不要去试试保护区另一端的原住民树屋，被他断然拒绝。

“听着，关于野外生存的一切，我都是行家，用不着你来帮忙，你只要去河边，把水打回来，我们就可以去屋里休息——”

布鲁斯直起腰，看着朝这边大摇大摆走过来的高大男人，一时语塞。

“你扛着什么东西？”

“嗯？”

克拉克把肩上两抱粗的巨大木头放在地上，布鲁斯随便瞅瞅，就发现那是一棵完完整整的树，有树冠，有树根，根上还有新鲜泥土。

“你从土里拔了一棵。”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做这种事的必要。

“是啊，”克拉克小心打量他的脸色，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放心，这是一棵枯树，劈好之后，还可以给其他护林员用。”

是的，是的，可我最开始只是让你去捡些引火的枯枝，你却徒手拔一整棵树回来，也太起劲了，我们只住一天一夜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