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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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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SN][红切]亡者并非一切终结之人 16

“这个嘛,主要还是对你那古怪的攻击方式措手不及了吧,”Archer抬手拍拍自己曾经受伤的肩膀,语气听起来十分坦诚,“我好歹也是实战锻炼出来的战士,只是分心,还不至于让我受这么重的伤。”

切嗣沉默片刻,在心里掂量这句话的可信度。

的确,和他怀疑的一样,只是看到他的脸,就错愕到那种程度是不合理的。以这个解释来看,果然实际理由还是作为一个弓手的Archer,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擅长高强度的近身格斗吗?

“那么,你那一箭,效果如何?”

最后他还是决定不再纠缠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直接回到原来的话题上。

“很一般。那个Berserker啊,有特殊的宝具守护着他呢,A级左右的宝具对他的攻击才会有那么一点效果,B级以下就是搔痒。虽然我那一箭的余波都把他脚边的地皮翻了遍,也没能让他挪动一步。”

Archer毫不在意地轻松答着,忽然抬起头来,用骤然严肃的眼神望向站着的人:“所以我才会非常好奇——你为什么几乎每一击都能伤到他?”

黑衣男子原先微张着放松的嘴唇立刻抿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的嘴角重新弯起,以近似微笑的神情发出低声:“你看,我是一个杀手。”

Archer挑起白色剑眉看了对面的人片刻,接着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出来。

嘲讽般地用了相同句式回避问题,显然言外之意就是拒绝回答了。知道不可能问出详情,他也就放弃地耸耸肩:“说得也是,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呢。那么换一个吧。那次是巧合?还是你不管是在什么状况下和Berserker再碰面,也能进行同样的攻击?”

“到底是怎么样呢,我也不太清楚,”Assassin的嘴角弯起的幅度变得更明显,“也许下次碰到了我会再确认一下。”

“哎,我们怎么说也是暂时休战讨论共同的目标,你也稍微配合一些嘛。”

“这样只是拐弯抹角地调查我的能力而已,你的目标根本不在Berserker身上。”

平淡地反驳着,Assassin搭在衣袖上的手指又轻轻点了起来:“话说回来,打算主动攻击Berserker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既然实力相差这么悬殊,你的主人够聪明的话,就该躲起来等待它和其他阵营的消耗战。”

“能够这样的话当然再好不过,问题是那位艾因兹贝伦的小姑娘啊……”

“她怎么了?”

“几乎所有的战斗,都是她自己去主动挑起的啊。那个魔术师,对力量的自信程度可是超乎你的想象,就算躲着不去招惹,她也会找上门来的。与其等死还不如主动想想办法,我家那个不太聪明的主人就只能想出这种策略了。”

“……”

看着一时之间沉默了的黑衣人,Archer咧开嘴再度友好地笑了笑:“切嗣,被主动攻击这种事,你不是就经历过一次吗?”

被忽然呼叫真名,切嗣舌头僵了片刻,才简短地应了声:“说得也是。”

“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

“倒也不是很愿意。不过,实际上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能说如果你与Berserker出现了遭遇战,我仍然能和上次一样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开就是了。”

白发青年无所谓地点点头:“啊这就够了。大概能坚持多久?”

“这要看你从远处协助狙击的本事有多强了。”

“我可不能保证。原则上来说我是很希望能一箭杀掉那个Master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你只要对战过就会很明白,那个大怪物对自己的主人防护得可不是一般的严密。我想,八成可能会变成持久战吧。”

对于这个发言,切嗣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我的确是没能接近,但是弓兵应该……”

“嘿,要是那样的话,我上次那一箭就不是冲着那家伙的脑袋,而是他主人的脑袋了,不是吗,”Archer无奈地撇撇嘴,“体格相差太过悬殊,而且从者守护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那么不管是什么攻击,只要是冲着Master去的,Berserker都会不顾自身安全地主动挡下。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听到这个说法时,切嗣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判定了无法从伊莉雅下手的话,Archer的意思就是只能以正面进攻来赢下Berserker了,也因此才会冒着危险来和另一个阵营的英灵谈判吧。

注意到他的沉默,白发青年侧头笑了笑:“既然会和我讨论这么久,你已经接受和我们合作的提议了?”

“我可没有那么说,”切嗣抬手再度摸着鼻梁上的红布,脊背离开了柱子,“从一开始,我就说我只是要来听听你们的打算。”

“听过之后,感想如何?”

“……”

切嗣撤下了手指,转身看向仍然坐着的青年。

说实在的,现在不是回答的时机。

这两天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少许冷静下来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明明已经对面谈话这么久,还见识过对方的数种武器,他却仍然没能看出这个红衣白发的男人到底是哪个时代,什么来历。

以性格来说,这家伙不能算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英雄,但仔细想想,却也有很多堂堂正正的地方。像是把卑劣和正经奇妙地混合了似的,并不令人感到充满邪气。

果然……还是不能一时冲动之下直接拒绝这个合作的邀请。这个Archer,有很多令人在意的地方。

“明天同样的时间。在你狙击士郎的那个楼顶。到时候再回复你。”

诸多思绪只在切嗣脑内停留了一两秒的时间,就化作了简短的回应。没等对方回应,他就无声地向后退入厂房的阴影中,在灵体化之前扔下最后的警告:“如果这期间你再对卫宫士郎下手,约定就作废。”

“啊,当然不会。”Archer轻快地举起双手摆出投降一般的姿势,表示自己非常无辜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略微点头后,黑与红的身影彻底消散,魔力的波动很快随之减弱褪去,可以得知Assassin已经毫不迟疑地离开这个地方了。

“……”

确认对方已经不可能再看见自己时,英灵卫宫士郎收起了散漫的笑容。一时之间没法再伪装下去,他像是要把溢出的情绪压回体内一般紧闭上眼睛,抬起手来疲惫地摁了摁额头。

虽然张开嘴唇想感慨些什么,最后他也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垂着眼神站起身来。和对方一样,他同样突兀地自所站的地方消失,以灵体状态离开此处。

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变化呢——

如此的事情Archer并没有多想。

当然不可能有凛派遣他来和谈这种事,如果那个黑色的杀手真的用匕首划开他的咽喉,也不会有狙击着士郎的帮手存在。

从一开始,他就在信口胡说而已。虽然自认并不是谨小慎微的性格,但行事这么冒进大胆的在他所有记忆中也没有几次。

他不过就是竭尽所能,尽量地延长了与Assassin当面对话的时间罢了。

是在做梦吗?还是幻觉呢?

抑或是玩笑般的悲剧——或者该说是奇迹?

经过反复观察与对话,他已经完全能够确认,这个以亡者之姿现身犹如幽灵般的男人,就是死去的卫宫切嗣无误。不仅性格与言行相符,还保留着相当可观的过去记忆,如果不是此刻的Archer容貌与少年士郎相去甚远,恐怕对方也会在第一次正面对话时就将他认出来吧。

虽然面谈已经结束,交谈的对象也已离去,却异常的缺乏真实感。与其说太过吃惊,不如说他的内心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件事。

“哈……开什么玩笑。”

赶回了凛所在的学校,Archer却保持着灵体在建筑顶层徘徊眺望,不愿进入和主人交流的范围。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他只能发出自嘲的苦笑声。

等仔细回忆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情绪失控做出了很多没必要的发言。竟然还问出了“要与自己的儿子分个胜负感觉如何”这种低级寻衅一般的话,真的追究起来,自己这个“要与过去的父亲分个胜负”的现状不也是一样惨吗?

如果不是在圣杯战争之中相遇该有多好。

回想留在脑海中那突然而至的别离,他就有山一样高的问题和话语想要抛向这个擅自离开人世的男人。

但是,就算真的在和平的气氛中重逢,他与卫宫切嗣恐怕也只会默默相对而已吧。共通可以交流的部分,已经随着生命的逝去变成了没有意义的记忆,而各自死去的部分则毫无交集,不知从何说起。

为什么会出现在圣杯战争中?为了什么而战斗?是谁将他召唤出来的?

青年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却只是变得越来越疑惑。确认Assassin的真实身份带来的冲击远比他想象得要大,清晰的头脑陷入一片混乱。

但有一件事是确定无疑的。

自己要杀这个时空中活着的少年士郎。而Assassin一心守护着同样的对象。在这一点上,他与这个男人已经形成了无法调和的尖锐矛盾,说不定也会因此而走上对峙的道路。

切嗣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确认士郎的Master身份了吗?得知这闹剧一般的真相之后,他又会做出什么决定呢?

不断地对自己提问着,Archer却得不出答案,也不想猜测。

仅止于此刻,短暂的空档时间里,姑且让他沉浸于满溢而出的回忆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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