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啊,快来见见我嘛,我不能离开这房子!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太不方便了,都不能飞过去找你!”
画面上王杰希微微笑着,那表情真是温和可亲,至少许博远是从没见过。
“我们有飞机。我在B市,跟你在祖国两端,来不了。”
“可是夜雨声烦都和主人见过!我也想!见!你!啊!”
王不留行两手把帽子举高,又用力压在头上,举高,又压下来,在主人面前一点老成持重都没了。
“哦?叶修……怎么回事?”王杰希眯起眼。
叶修没探身进摄像范围内,只是在旁边说话:“我们现在呆的房间似乎是一个固定出口,很多账号卡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上次夜雨失踪也是来这里了,黄少天就跑来和账号卡见个面,还吃饭呢。”
“哦?……嗯。”
王杰希皱皱眉,沉思起来。
“老王,别担心,我会帮你查的!你老是皱眉头,中间都有缝了!”
王不留行伸手指点在王杰希眉心上,屏幕都戳得一声响,被叶修心疼电脑地把手拉开。
“你不能从我这里出来吗?有些事情想当面聊聊。”
王杰希还在沉思。
“也许可以,我去查查。”王不留行学着他把眉毛浮夸地皱起来。
看着账号卡那张可爱的脸孔,王杰希不由得展开眉头笑了。
“我马上要去开会,不能和你聊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
“肯定有!慢走!别太辛苦啦。”
王不留行开心地对他挥手。
王杰希点点头起身,却又忽然低头看向屏幕。
“一直以来,你才是辛苦了。”
他说完,就关闭了视频通话。
王不留行脸上的笑容忽然停在半途中,怔怔看着屏幕,许博远不知他怎么发条断了,赶紧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他也不眨眼。
“嘿!小子!你用完电脑啦?让我上去玩一把,我要和其他人PKPKPK!”
君莫笑跑过来把他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去和叶修讨论怎么进荣耀游戏了,王不留行还是愣愣地埋在大法师袍里发呆。
许博远悄悄凑过去:“你还好吧?”
王不留行拉下帽檐,挡着脸,还是不说话。
“老王?”许博远学着君莫笑那样叫他。
“让我……让我变得这么厉害,全是靠他。没有他的话,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王不留行说话声鼻音很重,他好像在悄悄地掉眼泪。
“嗯。”
许博远只能听着。
“可是他还对我说辛苦。以后他退役,我就再也不是他的账号卡了。为什么要跟我客气呢。”
王不留行把脸埋在帽子里,缩进沙发角落不说话。
“确实……操作者改变,我们这些粉丝心里也有一个接受过程。喜欢王杰希的人,肯定也希望他能在赛场上久一些吧。”
许博远想想自家蓝雨,何尝不是有世代更迭在等着,要是自己哪天不在蓝雨干了,蓝桥春雪又何去何从?
“与其知道要伤心,我还不如不要出来。”王不留行用袖子蹭着脸,不高兴地嘟囔。
虽然气氛有些低落,可听着他用王杰希的声音哽咽,实在是……感觉好奇怪……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许博远忍不住插话。
“怎么啦?”
“你看起来好小,不是说账号卡都像主人吗,那……”
“没人规定账号卡要和主人一模一样吧?”
王不留行从帽檐边露出一只发红的眼睛:“来一个主人就像主人的话,你让那些有好多主人的账号卡怎么办?不是得精神分裂了?”
“呃……抱歉,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账号卡是怎么……所以想问问……”
“我也不知道啊,天然就是这样,可能谁操作自己的时间长一些,就和那个主人更像吧。但我们就是我们呀,在游戏里是什么风格,就是什么样的,在你们这边的世界,我主人会骑着扫帚放射线吗?”
许博远想想王杰希在天上乱飞,叶修举个大伞搞破坏,不由得哆嗦。
“不会……我大概懂了。”
“你别听他胡说,他是荣耀著名的娃娃脸大叔,别被他这张脸给骗了。”
君莫笑盯着电脑忽然出声。驼背叼着烟看屏幕的样子,跟旁边的叶修就像孪生兄弟,只是大一号。
这一幕让叶秋看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许博远悄悄掏出手机来,拍一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