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丰富的内心活动没有体现在脸上,他早已习惯把思想深藏于心,无动于衷地支着斧头发号施令:“那么劈开的工作是我的。”
“我觉得还是由我处理之后更方便。”
克拉克露出只有在牛马羊之间与一望无际的麦田里成长的人才能拥有的淳朴笑容,两手抱住放在地上的树,把它像撕纸一样轻易折成两半,又各自再折成两半,多余的树枝就像抹掉蛋糕上的奶油似的用手掌捋下,最后给另一位留下整整齐齐的一堆方便劈小的原木块。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错!”
做完这一切后,克拉克看看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友人,又回以充满草料味道的笑容,转身继续干活去。
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啊。
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友人解开心结,而是自己想玩而已吧。要不是太了解克拉克,布鲁斯还真要误会了。
为了锻炼心智,他去过各种各样环境极为严苛的地方,因此明白并不是说不利于人类生存,风景就一定不好,正相反,现在周围的一切沐浴在如金纱的阳光中,丰美野草摇曳,毫无人工修剪而犹如要伸手摸上云朵的野生树木自由自在,树叶随风沙沙作响,就像要嘲笑被回忆牢牢困住的囚徒。
“风景不错,不是吗?”
在他眺望的时候,天晓得用了多快的速度,飞行来回的克拉克已经轻轻松松站在旁边,和他一起眺望天空。只是两人的心情大概截然不同。
“远处那是不是野兔跑过去了?”
克拉克兴冲冲地探头,指着前方窜过的黑影大声问。这里罕有人迹,动物懒得管你们是超级英雄还是世界首脑,依旧我行我素生活,不会凑过来,也不打算逃得远远的。
“确实是野兔。你想捉两只吃?我打赌你飞得比老鹰快。”
布鲁斯又露出那种能把女孩迷倒的微笑,但克拉克完全不受用,甚至没理解到他在说笑。
“你想吃?我看你采野菜,以为今天打算吃素。”
克拉克挽起袖子,满脸积极,好像布鲁斯说我想吃那头熊,你去扛过来,他也会尽力为之似的。
哦不,他或许会说熊是保护动物吧。
“不,我不想吃,只是开个玩笑。”
布鲁斯转过身,继续劈柴。克拉克站着看他,后来改成坐着看他,不知怎么对他干农活的样子饶有兴致。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今天的内衣穿得很普通。”
这也是一句玩笑,谢天谢地克拉克终于听懂了。
“哈哈哈,因为今晚没有名流美女和你约会。”
“你还没回答问题。”
“我在看什么?当然是看你干活,以及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
黑发男人眼睛睁得很大,让布鲁斯想起刚才看过的那只野兔。
克拉克的回答总是非常老实,非常正常,布鲁斯都想不出他故意反讽,嘲笑,或者话里有话会是什么腔调。
“我想你应该知道人类劈柴应该是什么模样。”
“是吗?有时候我会忘记你是人类。我是说,你都能打得过我。你也跟得上闪电侠,或者说很多时候,他跑来跑去,却并不显得比你快多少。”
“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打过架。”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