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切嗣立刻失去了气势,没精打采地松开了儿子,“你愿意交朋友是好事。那个库丘林有对你说过,他和Emiya是什么关系吗?”
“关系?”士郎的年纪还很难明白这种含义复杂的词,“不就是……雇主和店员?”
“不是那种的,我是说,比如……如果他是Emiya的老朋友或者家人,也许会知道一些Emiya过去的事情。如果只是雇员,那也许什么都不会知道。”
“哦……”
士郎低头想了一会:“我不知道。下次遇到了,我会记得问他。”
“不问也无所谓。”
“什么啊,特别把我排除在外吗。”
“也不是,不是这样。”
切嗣摸了摸士郎的头,没再继续解释下去。
很难形容这种隐隐的不安是来自于何处。但每当他开始怀疑什么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没法停下来。
意识到父亲不乐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小男孩也识趣地不再出声。这个忽然终止的话题让他觉得喉咙很不舒服,好像哽了一大块口香糖。
××××
“所以,就是这样啦!你不是大人吗,想想办法啊。”
库丘林咬着棒棒糖的杆,睁大眼睛瞥了眼旁边坐在长椅上晃腿的男孩。
“小子,你没搞错吧,让我想办法有什么用?”
“为什么会没用啊。”士郎不高兴地把手上剩下的巧克力棒都塞进嘴里。
“你老爸,和我们店的厨子吵架了,你让我来调解,你以为这是什么三角关系肥皂剧吗?”
库丘林咬碎棒棒糖嚼着,又忽然摇摇头:“得了,你这么小,肯定听不懂。”
“我当然懂了!你不就是说,你做不到嘛。”士郎不高兴地大叫。
“不对,我是说你明白三角关系这个词的意思吗?”
“呃,唔,”男孩开始用力晃腿,“就是……就是三角形的关系嘛。你们,你们正好三个人,不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笑成这样啊!”
库丘林笑够了,把嘴里的棒棒糖杆吐掉,从倚靠的树干边起身:“休息够了,我继续干活去。”
“你不愿意帮忙?”士郎急忙从椅子上跳下来。
“当然不要。有什么好处?你小小年纪的,也别管大人的事。”
“但是老爹他没精打采的,”士郎匆忙拉住库丘林的衣角,“他以前就是这样,有什么烦恼,从来不对我说。”
“我说你啊,”库丘林停下脚步,伸手捏住他的细手腕晃了晃,“要和你这样的小孩子倾诉烦恼的大人才是真没用呢,明白吗?”
“我才不是小孩呢!”
“你就是啦,老实承认吧,我单手就能把你……”
库丘林直接揪住他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很难受啊!你干什么?!”士郎徒劳地在空中挣扎反抗,“把我放下!”
“小子,你脖子后面是怎么了?”
库丘林把他放回地上,手却仍然牢牢抓着他的衣领不放。
从士郎敞开的后领中,能看到靠近两个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有一片不大却明显的伤疤。陈旧的伤痕已经痊愈,只留下皮肤扭曲变形的可怖形状。
“啊?你说那块疤?你先放开我啊!”
“说了再放。”
“我也不知道,老爹说是我烧伤的,好久前就有了,为什么问这个?”
库丘林眯起红眼睛,终于松开了他的领子,还帮他把衣服重新拉整齐。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帮忙,来交换情报怎么样?”
“呃?”士郎没想到对方的态度转变这么快,“你要……交换什么?”
“我去查查你老爸在闹什么别扭,你要告诉我这烧伤是怎么来的。”
“你在说什么啦,”士郎终于逃脱他的禁锢,急忙跑远警惕地看着他,“都说是烧伤了,肯定是被火烧的啊。”
“火灾?”库丘林咧咧嘴,“还是什么伤害事件?这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伤到的,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士郎张开嘴,却忽然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老爹说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不高兴地别过头。
“那才有交换的价值。”
士郎抬头瞥了他一眼,很明显陷入了动摇中:“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一个小孩子身上的伤疤有什么好说的?我会被当成变态的,”库丘林不屑地发出笑声,“成交吗?”
士郎看看远处,又转头看看自己放在长椅上的书包,最后下定决心点头:“嗯。”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