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条心里咯噔一下。
不不不不,不能被这个婆娘牵着鼻子走。
“谁说他不会再来。”
他站起身,好凭借身高差把粘人的妈妈抖开。
“真的?”
荷莉太太的眼睛嗖地亮起来,承太郎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他来不来,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行,这件事必须得问清楚,他可不想看到母亲跟自己的同龄人谈恋爱牵小手什么的,那画面太刺眼,就算是他这样铁骨铮铮硬汉子也不能面对。
“怎么能说和人家没关系呢,那孩子长得好看又懂礼貌,还喜欢我做的菜,”荷莉少女状双手合十贴在脸颊上,“而且他在的时候你心情多好,毕竟妈妈最关心的人还是你嘛,你高兴我就高兴~哎哟好害羞啦——”
还没等惊呆的承太郎反应过来,妈妈已经如来势同样凶猛地夺门而出,带着羞涩的笑声离去。
“……真是够了……”
每天都被如此精力充沛的妈折腾几回,承太郎相信任何人都会像他这样出现深深的眉间纹。
不过……
虽然啰嗦归啰嗦,烦人也够烦人的,但是空条不得不承认荷莉依然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如果妈妈都说他有变化,那就不可能是错觉。
所以他果然对花京院……
“不对吧。我在想什么。”
空条承太郎辛苦地摁着眉心。自从认识花京院以来,那里都快皱得发疼了。
虽然长到现在依然没有所谓的朋友,但是他起码还有常识,就算那个粉毛樱桃男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合得来的同龄男性,他也并不是想和这个人交朋友。友情应该是更平和,更正常的感情,而不是像现在好像抗生素过敏反应似的心率不稳晕头转向。
如果不是朋友,那他是想和花京院同学进展出什么样奇怪的关系?
空条有种一脚踏进泥潭,打开不得了的大门的危机感,急忙一拳砸在面前的矮桌上,用巨响强迫自己放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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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好像专属你的领地呢。如果在认识你之前看到它空着,我肯定会猜想出一大串威胁措施。”
烦恼归烦恼,饭还是要吃,社交负担还是会来,空条默默地往嘴里扒饭,听着花京院在旁边断断续续地搭话。
在完全没有回答的情况下还能悠闲自得地找到各种话题,并且完全没出现过尴尬场面,这小子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平时有其他人。这两天没人来,可能是因为降温。”
他到底把空条同学当成什么人了,就算被人忌惮肌肉铁拳,当事人本身可不是恶霸啊。
“是吗?那以前肯定也有女生在这跟你告白吧。”
花京院意味不明地单眼眨了下。承太郎听到手里的筷子发出断裂的声音,他赶紧捏住被折断的地方,用腕力凑合着继续吃。
“无聊。”
“没否认嘛。”花京院笑得好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似的。但是空条实在搞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笑。
“你还不是一样,今早鞋柜里的信都溢出来。”
“嗯,因为我帅嘛。脸长得好看,就是这么受欢迎。”花京院用虎口夹着下巴,又眨单眼,大言不惭。
空条心中冒出想再把他打到可以直接埋进樱花树下的念头,只得低头喝茶浇灭火焰。
“当然,如果你觉得那些信里都是情书,就太抬举我了。你用书桌和柜子时也要小心,不要用力把手伸进去,每次都先仔细看看。”
空条皱皱眉头,这才想起来,最近几天他们一同上下学,花京院拿出过高的干劲扮演小弟,替他放书包,从鞋柜中拿物,便当布都不让他亲手解,简直不胜其烦,原来并不是喜欢玩帮派游戏,而确实是在特意保护他。
“你用不着做那些。我还知道怎么应付找茬的人。”
虽然回答得很跳跃,不过花京院很自然地接上话:“都这时候了,又客气什么,让我做保镖可是你下的命令。对了,你知道学校的转学生忽然变多了吗?各个年级都有。就是在我转来前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