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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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绮雁]愿被这世界温柔对待 下篇


下篇·十年后


这也许是雁夜自上次是圣杯战争以来第一次自己推开冬木的圣堂教会教堂的门。

「魔力,彻底切断了啊。」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被遗弃了一般的教堂。

十年前,以为魔力耗尽会坦然地死在市民会馆地下停车场机械室的间桐雁夜被言峰绮礼从被黑泥带来的大火中顺手救了出来。

就跟在那之前从垃圾场将他送回间桐邸一样,雁夜并不知道其中的过程和细节,醒来的时候又是没有死掉的空虚和痛苦继续暗无天日地折磨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本该早就死掉了。

或许是在圣杯战争开始前,也或许是被远坂时臣毫不费力地从大楼上击败坠落时,抑或是在为最后圣杯降灵魔力耗尽之后。

他在每一个瞬间死去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可是他还活着,并且持续了在那之后的十年。

代替刻印虫提供维持他身体机能的魔力来自言峰绮礼,雁夜在很久之后终于注意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脏已被黑泥取代,而由他传输过来的魔力也是来自那里。

「那就是圣杯的力量吗?就是藏砚所追寻了两百年的东西?」

间桐家虫仓里的年幼少女就是在为了这种东西而忍受着非常人的折磨吗?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他唯一想守护的少女还活着。

他真的做到了。

虽然是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方式让少女活到了最后,并且还让那只老妖怪尝了苦头。

「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连自己也杀死了呢?」雁夜把防风服的兜帽戴起来,挡住自己苍白枯萎的脸。城市已经改变得无法相识了,他凭着仅有的方向感朝着深山町走去。

十年间从未间断的魔力感应是上个月突然断掉的,而在断掉前的一瞬间,从绮礼那里那边转移过来了他残破的身体几乎快要无法承受的数量的魔力。

一直仅提供只让雁夜最低限度活下去的魔力的绮礼,会突然转移如此大量的魔力,——出什么事了吧。

雁夜只能这样判断,并且在随后不久,最后的一丝感应也彻底消失了。

就像是心电图最后归于一条直线的死一般的空白和安静。

不怕我有多余的力气自杀了吗?

不对。

雁夜发现自己大概是不想承认绮礼已经死掉了这件事。

是坏人的话就该是活到最后不是吗——?你说今年要给我庆祝第十个生日的呢——?

「『那个人是那个卫宫切嗣的儿子,樱一定会很幸福的,所以放心吧。』说出这种一点都不像你该说的话,真是笑死人了。」雁夜拉又低了一点兜帽,他的行走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左脚拖地的残缺感,就像是在故意燃烧生命里最后的魔力。

深山町的商店街不大,雁夜没有花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那家会在这个季节卖樱花图案蛋糕的店。

老板娘一边自言自语般地说着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买樱花蛋糕的神父怎么没有来了呢,一边动作熟练地把蛋糕用礼品盒包好,然后递给雁夜。

——他再也来不了了。

——我是代替他来的。

——蛋糕本来就是买给我的。

无论哪一句雁夜都无法说出口,他到最后还是沉默地离开了小小的店铺。

离间桐邸并不太远了,但雁夜并不想去。他换了条路沿着河边朝连接新都和深山町的大桥走去。

冬木的冬天特别漫长,本应是樱花盛开的三月底,但在冬木还没有春的气息。

沿河的公园里的樱树显露出积极筹备中的态势,大约到四月就能见到漫天飞舞的花瓣了吧。

那一定是适合樱的景象,最适合她的东西。


以及是他无法相配的场面。


教堂里只有尘埃的味道。

地下室的沙发上空空荡荡,明明最多的时候这间不大的房间里还塞进了四个人,但现在只有雁夜一个人了。

沙发太宽大,蛋糕也完全不是一个人能吃掉的大小。

但雁夜还是把身子蜷在沙发里,把拆开的蛋糕整盒放在膝盖上,拿着勺子舀下满满一匙樱花奶油。

雁夜硬吞下奶油,可惜甜腻柔软得他无法感觉到。

「……浑蛋……什么都做到了也就是说……完全没有期望过别人为你做什么吧。」

冰冷的地下室里,雁夜身体里最后剩下的魔力化作了一滴温暖的泪水。


「但是你不是还没有对我说过,生日快乐……这句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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