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J]我想和你交朋友啊，杰洛医生！ 28
乔尼还是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大概花了三四秒消化了杰洛的话，他侧头想了想，这才忽然转向对方的脸。
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看着乔尼的脸，杰洛感到异常不自在，但又没有理由向旁边躲开。
乔尼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虽然脸上仍然没有表情，眼睛却闪烁着光亮。
“朋友。你没说过，我第一次知道。”
从乔尼的嘴唇里吐出的字句破碎难懂。距离太近，杰洛看清了他的嘴唇在颤抖，终于明白乔尼的冷淡并不是因为厌烦，而是不知该如何表达激动。
接下来到底该说什么，杰洛完全没有主意。事实上他的朋友并不多，也没多少机会能和同龄人这样面对面地谈心，他只本能地觉得自己的回应将会决定性地影响两人的关系。
“我没说过吗？对不起，”杰洛不再多想，抬手握住乔尼放在膝上的左手，“也许很久以前，我们的友谊就存在了，只是我不想承认。”
被握住的手比想象中的宽大。乔尼长期坐卧令他显得瘦小，但他的实际身高并不比杰洛矮太多。他的骨节仍留着健康时的宽阔感，只是瘦得不成样子，皮肤下血管触摁即知。
乔尼没有说话，缓慢翻转手掌，踏实地握住了杰洛的手。
“白天的事情，你是希望我忘记？还是你想当面说清楚？”
没想到乔尼忽然挑了个完全不协调的时机开口，杰洛本来沉浸在和平的融洽气氛中，这下子被打得措手不及。
“呃，我，我说了，我也不知道——”
“得了，你就直说，告诉我吧，其实你喜欢男人。所以你才对护士长那么多意见。”
“啊？提潘兹做什么？！和她没关系，不，天啊，你到底误解了什么，我不是……”
“为什么要慌张？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
杰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乔尼，这才不知所措地搓着下巴：“我没法确定。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我听不懂。你是说你从没谈过恋爱？”
“呃，不……你非得这样逼我？你觉得很开心？”
杰洛焦虑不安地抬手抱住头，金发纠缠成团落在了乔尼的肩上。
“抱歉，但是……你自己说要谈这个的。”
杰洛捏着自己的脸，疲惫不堪地叹气：“好吧，我承认，我有个古板的父亲，还有让人透不过气的学业，我的生活不是那么舒心的，总得有地方发泄压力。”
“你跑题了。”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的交际经历很混乱。我和女人睡过，和男人也睡过。如果你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我的答案当然是YES，但这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乔尼呆然地皱起眉头：“从外表还真看不出你是个衣冠禽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误解？我长得帅，又有钱，还是高材生，当然有人喜欢，这可不是我的错。”
“是，是，人人都爱杰洛医生，你还敢说自己没跑题？”
“我第一次像这样什么都不敢做，乔尼。”杰洛忽然打断他的话，“我吻了你，然后我忽然很害怕。所以我白天那时候像个白痴一样装傻逃了。”
“害怕？怕我揍你？”乔尼没有笑意地咧咧嘴，“我很冷静，没有那么严重的暴力倾向，况且我的初吻早就给了不知道哪个女孩了。”
“但很显然，你对我没那个意思，不是吗？”杰洛苦涩地咧咧嘴，“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只是担心你再也不理我。”
乔尼深深吸了口气，抬起没被握住的手扶住额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