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斯想了想,反而开始在意起这个问题了:“老师很需要我恢复这方面的能力吗?我可以去询问博士有没有可更换的零件。”
“哦……嗯……也不是很需要啦……我只是觉得有的话会比较好吧……”琦玉的注意力已经被电视节目吸引走,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在什么地方用得上呢?难道有了就可以变强?”杰诺斯却捏着自己的下巴烦恼起来。
“好像也没有这种道理,”琦玉吸了口热茶,含混不清地说道,“不过你遇到喜欢的人时要怎么办呢?”
“不会有那样的人的。”
“啊?这可说不好吧。”
“不会有的,”杰诺斯却异常笃定,扑克脸仍然纹丝不动,“我应该已经没有那种情感机能了。”
琦玉眨眨眼,这才终于将视线从电视上挪开,重新看向矮桌那端的青年。
“真的?”琦玉觉得自己问得很蠢,但是换任何一个睿智的人,大概也问不出更高水平的话,“‘已经没有’,这是脑结构都被改造了的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的这里没有心脏了,当然还是有重要的动力机,但是坏了还可以再换,”杰诺斯平淡地摸着心口,“那种所谓的心动,或者恋爱的感觉,我成为改造人之后就没体验过。至于以前有没有经验,现在我也记不清了。”
“……所以你……”
琦玉忽然同情悲伤地将嘴撇成八字。
所以你根本就是保持着处男之身,然后丧失了那方面的兴趣和能力吗?
这种事,听起来都疼,比体能锻炼苦多了,如果用这种代价来换力量,说不定琦玉自己都不会答应。
“老师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杰诺斯的剑眉拧了起来,“又有人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们。”
“够了,别总是说这种不像英雄的话。况且你觉得有谁能欺负我?”
“超市抢减价品的大婶们?”
“……”
说得真对啊,真的回想起来,好像能欺负自己的人还是相当多的。
“也对,你的眼睛都成这样了,难保脑袋没被开过壳,调一调里面的神经什么的,”琦玉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没那么吃惊,“但为了有利战斗,把情感都剥夺了,我觉得这也不太好吧。”
“博士没说过曾经对我的人格进行改造,但我觉得自己和以前的性格还是有些不同,但那也可能是因为我经历了很多事,而不是数据上被怎样处理过。”
琦玉看着自己的徒弟——虽然他没觉得自己教过对方什么——开始试着想象了一下这位金发帅哥手捧玫瑰花束,站在校园前等待可爱的女学生出来约会的景象。
他听到自己的头颅里发出了嘭的怪响。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头发的遮挡,这声音还带了回音,特别响亮,就像在拍熟透的西瓜。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种景象让我看到了,我们就做不了朋友了。大概还会变成宿敌那种关系。”
杰诺斯没法看到他的脑内,自然就跟不上这个跳脱的话题:“什么景象?”
“该死的多金帅哥现充浪费植物和避孕套的公敌景象。”
“啊,是这样啊,”杰诺斯虽然维持着油盐不进的硬派面孔,却一秒听懂了琦玉的言外之意,“不用担心,我不会投身女人的怀抱,糜烂在温柔乡的,我要一辈子跟随老师。”
“……一辈子……还是算了吧……”琦玉顿时觉得巨大压力具象化为陨石扑面而来,让他抬不起头。
“为什么?我觉得终我一生,大概也不可能追上老师的脚后跟。力量的差距就是这样让人信服。”
“哎呀,那个,是这么回事啦,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琦玉疲惫地枕着手臂翻个身,“如果自己有个很优秀,又勤恳的徒弟,却教了一辈子还没出师,老师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TBC。